发布时间:2023-09-10 23:11:00
诗人、艺术家,现为虞山当代美术馆副馆长,九灵犀书画院执行院长。
陶醉,字叶敏,号思父。1977年10月生于江苏常熟。以诗人,艺术家,策展人的身份活跃于艺术界。创办诗乐现场图文工作室。现为虞山当代美术馆副馆长,九灵犀书画院执行院长。艺评网合作艺术家,现居虞山之麓。
2003年至今,发起并策划“诗·乐现场”诗歌、音乐、艺术合作计划并编著《诗·乐现场(2003-2013)》
2010年04月 “第六届江阴三月三•半农诗会” (江苏)
2010年08月 “尚湖(常熟)音乐节” (江苏)
2010年11月 “空置呼吸--第二届江阴民谣诗歌节” (江苏)
2011年06月 “金帅传媒(盐城)首届国际诗歌音乐节” (江苏)
2011年11月 “飞鱼汛期--第三届江阴民谣诗歌节” (江苏)
2012年10月 “乡愁天空--第四届江阴民谣诗歌节” (江苏)
2013年06月 “九歌月城--第五届江阴民谣诗歌节” (江苏)
2014年10月 “山水清音-第二届尚湖雅集” (江苏)
2014年12月 “水的歌谣-第六届江阴民谣诗歌节” (江苏)
2015年04月 “归去来兮(2015)第十一届三月三·赋春诗会” (江西)
2015年10月 “中国桃花潭(2015)国际诗歌艺术节” (安徽)
2015年11月 “良宵引-第三届虞山雅集” (江苏)
2015年11月 “愧对乡村-第七届江阴民谣诗歌节” (江苏)
2016年04月 “山水吟-第四届虞山雅集” (江苏)
2016年04月“第十二届三月三·安吉诗会” (浙江)
2016年11月 “日出之歌-第八届江阴民谣诗歌节” (江苏)
2017年01月 “鲜艳的异乡-殷龙龙画展” (江苏)
2017年04月 “第十三届三月三南浔·荻港诗会” (浙江)
2017年04月“首届京杭大运河国际诗歌大会” (浙江)
2017年12月 “乡关何处-第九届江阴民谣诗歌节”(江苏)
2018年11月 “县城往事-首届大运河民谣诗歌节暨第十届江南民谣诗歌节”(江苏)
2016年11月 “醒来无味-陶醉的书写日常” (江苏)
1994年04月 “慧光杯全国青少年美术书法摄影大赛” (辽宁)
2010年12月 “作为生命的艺术-乐山当代艺术学术邀请展” (四川)
2016年02月 “望江南(2016)风景常熟绘画展” (江苏)
2017年12月 “望江南·艺术(常熟)作品展” (江苏)
2017年12月 “朝向|风景的刻度”郑宝成 孙鹍 陶醉三人展(江苏)
2017年12月 “左东右西-第四届中美优秀作品展”(上海)
2018年01月 “春满虞城(2018)九灵犀书画院书画名家邀请展”(江苏)
2018年10月 “另一种选择2018水彩邀请展”(江苏)
2018年12月 “萦回(2018)常熟油画学术邀请展”(江苏)
庞培/文
回到日常对当今每个成长中的画家,都是心灵的抽象构成,都是新而又新的挑战。日常中有生机。日常中有耳畔流逝的时间。日常中有散文,更有诗歌。当这名日常之中的画家——绘画者——更专注于诗歌时,他会着迷于什么样的新的本能?他对何种形式更敏感?换句话说,什么对于一名诗人气质的画家愈加重要?这里,生活在常熟虞山脚下的画家陶醉回答:神圣的日常。
十年来,他愿意展示自己的作品的第一个画展,竟是一种书写、书法相合成的空间。悖谬的是:此展览进入观者视野的一件件书法,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创作或临帖之后的“模拟经典”,也即:一幅幅现成的书法。他所展现的,是汉字本身的,古老流动的字序、体例、法度、细部。在陶醉画展的书法空间里,作为书写形式日常载体的一个个汉字,是以最平凡、朴素的面目出现、公之于众的:信札、随笔、眉批、诗抄、诗论……。它们都被作者以一种不经意的绘画般典雅的形式,一一书写在方便拿到手的各种纸张、纸页、纸片上。各种裁剪大小不一的薄宣、毛边纸上。吊诡的是:书法,是以可能的绘画形式——也许是抽象绘画——出现在观者面前的。人们在这里,在这一小帧一小帧泛黄抑或崭新的纸面上,通过不存在的书法,观看朦胧而又真切的现代绘画;同时,借助于心猿意马的绘画练习,饶有趣味地观看了一回中国笔墨的汉字日常使用。在这流动的不确定深处,或许,偶尔会有真正活着的颜真卿、黄庭坚、王铎们在幻象般的汉字象形背后闪烁不定(显山露水),但这一切,实际上画展主人的苦心孤诣是:一名江南读书人在今天的审美生活:
他习画(油画)多年
他旅行,四处游历
爱好音乐、书法
写诗
……
这样一种艺术工作者的日常生活,其内在的精髓,是什么呢?
文字。色彩。音符。旋律。汉字象形和书写之美。
在这个人们大面积地,虚假地习惯了“大师经典”,甚而恭顺地默认了“艺术之恶”的年代,画家陶醉坚持“在沙漠上种花”,手持一束废墟之花——中国书法回归到书写日常阶段性的视觉美和空间感——他神情庄严向人们走来,片言只语地走来,同时,亦以新诗中脍炙人口的一首首清新之作、撼世名作,细读式地向我们走来。或许,我们见证到……:“我们”和“你们”融为一体。一种诗学式的绘画经验,亦未可知。
诗歌为什么重要?
书法为什么重要?
绘画为什么重要?
……
在纳兰性德的时代。“醒来无味”或许更值得回味。“……我大约三年级时学写颜体,后来学王铎、何绍基。结果发现何、王俩人,竟也是学颜的……”(陶醉语)今天,我们是否到了真正醒来的时刻呢?
绘画、书法,在当今中国,都以不同的方式沦陷了。没有比今天的中国人,对李白、杜甫更陌生的了。
这是一个散兵坑。一座沦陷战场上的单兵出击。
——死在书法里的汉字之美,比死在汉字之美里的书法,敦优敦劣?
——死在绘画里的世界,和死于世上的绘画、哪个更甚?
——展览所见的作品,应像一架梯子,架在日常和神秘、心灵或现实之间,爬到南方水乡的屋顶,望一眼时间的星空罢?
2016年9月11日
庞培 1962年生,诗人,散文家。江苏江阴人。著有:《五种回忆》《乡村肖像》《黑暗中的晕眩》《旅馆》《帕米尔花》《少女像》《低语》《四分之三雨水》《母子曲集》《谢阁兰中国书简》《西藏的睡眠》《童年册页》等著作二十余种。誉为90年代“新散文”代表之一。有自印诗集多种问世。作品获1995年首届“刘丽安诗歌奖”、1997年“柔刚诗歌奖”。参加北京《诗刊》社举办的1998年“第十四届青春诗会”。部分作品被译成英文、法文。[1]
·翁振鹏(古籍收藏家) /文
东方许多深湛的思想家、文艺批评家,都从他们所处的历史背景讨论过中国传统审美的观点——“神与物游”,并把形、象、气、神作为对待一切审美客体的自然观,而有别于西方的审美视阈。但就我所知,现当代的东方书写者以东方人的身份,籍表象抵达本体,或去本质化,或以零散状态呈现存在的实践者,为数不多。这件事情使我局部界定了陶醉日常书写的景态,把一种在的展开可能,作为初步的逻辑运思,予以粗略表述。实际上,我将之呼作逻辑运思的命题也是非逻辑性的。诚如维特根斯坦语:“逻辑本身则是不可言说,因为说了白说——它显示自身的含义”。
考证中国书法源流,素有以点、线、面、体交织着结构,使人在摇曳荡漾的律动与谐和中,窥见到意趣和绵渺的思想,从而引发人格心情与意境的遐思。汉字的母体从隐身于甲骨上的象形,钟鼎彝器的形态和纹饰中,早已表达东方先祖不可言、不可状之心灵姿态的精妙。凡甲骨刻辞、彝器款识、碑帖铭志,乃至天然岩石摩崖涂写,陶器、青铜器、竹木简、布帛等,均分别承载了大量的文字信息。及至东汉发明了纸,特别是晋代时期,纸本作为主要书写工具,得以让先秦至两汉的典籍,魏晋以来的著述等,用特殊书写材料承载着诸多人类物质和精神文明的成果,并积淀下来。其中,唐人写经和唐人佛经印本,作为早期书写与人类精神的遗书,担纲了宗教传播的重要使命。
纵溯沉重浑穆,典雅和美形态的东方宇宙情绪,陶醉日常书写的体验,且以源于书写自己的眼睛,而不单以具象性的所见之物示人。在审美的交际领域,日常书写正为避免书写形式局限在单一的狭隘中,赋予表现手段和表达方式有所目的。它以一反常态作为风格,以反修辞作为修辞,籍不同语言材料的选择运用,作为一种表达的有效性,予以确定。它以扬弃文体学概念的传统书写模式为特征,以新的文本体裁、面目、本质极其规律,重构起一种穿梭于传统书写、文艺学、美学、心理学和逻辑哲学之间的综合书写。
这很像是一次艺术生命的神奇复壮。当一个东方艺术家“深度”昏迷于虚灵暗浮,絪缊缥缈的意境中神游,梦中的应物象形,随类赋彩,使得生命的律动正表现为无形无迹。而一旦他在某日夜阑人静时醒来,孤独正无处可避。如纳兰的一阙《如梦令》,贯穿于穹庐、星影、狼河,河声中,那一个被搅碎后的旧梦,正在解道为:醒来无味。
这是东方。栽植于情感的花朵常常是,莫不鉴于止水,而鉴于流水。静虚作为一面明镜,正为坚持不懈的东方笃行者,践履着彼此照观。
然而,那一晚却有独醒于夜阑的人,在东西方艺术的断崖边独坐,隔着寂寥的时空,远望着彼岸被篱墙挡住的野花。他分明听到一个西方诗人正传来如此声音:
墙上的花
我把你从裂缝中拔下;——
握在手中,拿到此处,连根带花,
小小的花,如果我能了解你是什么,
一切一切,连根带花,
我就能知道神是什么……
在歌德的歌剧《浮士德》中,将《圣经》里的“太初有道”,经希伯来语翻译成德文时,变为“太初有为”,体现西方实践意识的觉醒。由浮士德精神唤起的不甘堕落,永不满足的追求精神,一种内在的自主驱动力,让西方艺术展现了一个别样的世界。走出象牙塔的艺术家们,纷纷从小我到大我的进取,超越自身的能力和极限,使其后各显其态的作品,携带着生命表现,和情感移人的问题,抵达有别于东方明月萧声精神深渊,而进入华堂弦响的世界。一朵入世精神的百合花,抑或胜过所罗门的荣华。
“醒来无味”的重点乃是基于觉醒。一个摆在陶醉工作室的事实是:无数精心书写的作品被他随意揉成一团,只让纸的反面依稀显现笔画,笔墨和文字的肌理。一些汉字被镶入水晶,横竖撇捺的印记在浑然性的重组中,透出静穆,幽远的意境;仿佛书写的风格、法度在这一片刻已变得无关宏旨。根据审美需要,日常书写还将种种风牛马不相及的具象,加以重新搭配,产生形式上的化学反应,使得作品生气勃勃。在各种装置中,极富变化的文本创造,因不同元素的参与,而完全改变了书写的地位。原本不能在传统书法艺术中显示的面貌,纷纷露出哲学的意味。即日常书写使得传统书写变成了非它——一种被创造出来的书写。
正如黑格尔所说:“艺术最终会变成哲学”。但对任何一种艺术形象的思维,用概念进行思考,并不具有生动,直观,和整体的优点。当一种艺术形象调用了许多形象性的材料,或合为一身,或由一个形象跳跃到另一个形象。对待新的审美形象,或艺术形态每个崭新环节,定有一种自身独特的理论,和新的阐释方式与形式,对应着中心价值指向,借以展开书写者的体验方式,思维方式,精神结构,个性心理等要素。日常书写在其零散、片段式的感性形态下得以存活,也必定存在某种一以贯之的精神架构,最终形成一个逻辑相对严正的思辨体系。
不同的组合正改变书写自身的含义。方法论的自觉,“日常书写”作为一种新的“文化书写”概念的提出,已打破内容与形式,打破书法内部研究与外部研究的界限,让日常书写成为思想与书写文体共存的场所。然而,拔出萝卜带出泥,不单论萝卜,单论泥。尤其是一种正激活文化的事态,就其一切形变的结果,都有待于逻辑的证明。乃至日常书写实践以话语的历史,能不能让它生成重心?或如何阐释新的模式?这其中殇裹着浓浓的伦敦迷雾…
现当代哲人金岳霖在研究休谟哲学的过程中,发现体系里层出不穷的意象时,而提出意念的概念,并用概念讨论意念只有通过摹状,得之“所与”,而反治“所与”。他揭示的“所与”和对象的统一,“是把所与之所呈现符号化地安排于意念图案中,使此所呈现得以保存或传达。去等候或接受新的所与”。
“日常书写”化本然为自然,化自然为事实,以小见大,并最终作为一个系统建构,会否象许多哲学遭遇逻辑这块礁石,而毁灭自身?讨论当代历史语境下的书写问题,日常书写更是携带一种民族文化记忆中的“他者性”,让诸多“异质流”的文化因子大量涌入,又会否触发如《百年孤独》中马孔多镇的原住民,患上集体失语、遗忘的“失忆症”? 一种以外部参照物为镜子,意识到自己存在,而有价值的书写,在陶醉的实践中正升腾为一次逻辑运思。 在陶醉的作品中,你总能看到“他者”面目频频出现,犹如书写者与作品的不简单二分,正惊醒了处于沉睡状态中的传统书写。
晋代陆机在《文赋》中有云:“或操觚以率尔,或舍毫而邈然”。南朝梁刘勰对言不尽意,心物暌隔之状也进行了一番描述:“是以意授于思,言授于虑;密则无际,疏则理。或理在方寸,而求之域表;或义在咫尺,而恩隔江河”。总之神思不能以言而尽。若没有真实看到陶醉日常书写的常态,对其进行一番漫步云中式的评论,或阐述,这样的文本无疑是空中楼阁,或是离开语言对象的流浪汉。
在陶醉画室,我与他有过不计其数的燕饮。每每在我的视觉中充盈的,散落四周,“面目全非”的崭新形象,让我对隐身于日常书写的对象考查,移位于书写本体的意识中——陶醉,东方人,艺术家,诗人,以及和他关联的词语:跨媒介,策划,传习,创办等。同样嗜酒的我们,似乎每次总要把一瓶瓶酒喝到瓶底见光,通透,才肯罢休。这是一个平凡的事实,在庸常,枯燥,甚至无聊的生活中,我们如两根被人废弃,暴露于郊野的枯木。在荒诞无序的世界中,奇妙地结构在一起。偶尔还就着虞山小径边的流泉、孤亭、野草,译解某一处残碑断碣自摹勒和书丹上石后的区分。除了被酒精唤起一些感性认识,没有带着任何特别的诗情。借着墨西哥龙舌兰酒的神威,我们往嘴里送上几片西红柿润润喉。依稀中,我们欣慰地感觉到,东方人对待西方人的情感辨认,已经从“夷”到“洋人”,上升为“老外”的认识。
同样的,对待书写日常和传统书写,存在一片沃野二水分流的问题。能否像我们把从前喊之为“番茄”的物种,上升到对西红柿的认可中?